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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得一朋友真幸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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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東方紫藍的天空逐漸泛白,蛋黃色的太陽不帶一絲光輝,靜的像未出閣的姑娘,羞噠著臉從河緹上露出眼睛,慢慢的,終於褪下神秘,大方的沖你微笑。

受夠了夏日的火辣,如果你起的夠早,就會看到正午炙熱的太陽在清晨是如此的嬌美。可是很快,它便卯足了勁兒沸騰,把滾燙的熱氣穿透窗戶,直灑到床上,刺著你的眼兒。“太陽曬屁股啦!”菲菲心裏尖叫一下,急急忙忙的穿衣打扮。迷朦中,觸到自己的胸脯,覺得脹脹的,沒時間細想,她匆匆下樓吃飯。

如果身體哪裏不適,做什麽都會分心,註意力總被不適感牽絆。菲菲雖然嘴巴在嚼飯,可胸部的酸脹感分分秒秒直達腦神經,她有點困惑,同時又有點確信,該不是在發育吧。

她這個年齡的女同學,好多胸前堆著兩座小山,圓圓的小巧的,背部隱約可見胸衣帶子,很女人的那種。讓她們整個人迸發出粉色的少女感。

菲菲因為還沒有發育,媽媽一直給她穿的女孩背心,白色的,夏季通過單薄的衣衫露出隱隱約約的輪廓,很是幼稚。

菲菲早飯吃的很慢,好不容易吃完了,磨磨蹭蹭的在媽媽旁邊,想說又開不了口。媽媽忙著搗豬食,沒有註意到她的異常。

終於,菲菲怯怯的說,“媽,我胸疼。”

“啊,怎麽個疼法?”

“就是也不是疼吧,就是脹脹的。”菲菲緊張著。

“我看看。”媽媽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皺眉,而是眼睛裏露出一絲喜色,雙手嘩啦一下就把菲菲的淡粉色襯衣撥開,“這是發育了啊,你看,都凸出來了,尖尖的。”

菲菲緊張的一低頭,天啊,昨天還是平的呢,這也變化得太快了吧。

“你要變成女人了。”媽媽在一旁笑瞇瞇的。

菲菲扣上了襯衣,很疑惑又有些莫名的躁動。這個變化的太快,她一時適應不了。不過,該來的總會來。“那,你要給我買胸衣了嗎?”

“嗯,會買的。”媽媽點點頭,轉身餵豬去了。好像這不是件大不了的事。

可是菲菲覺得這個事很大。可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。只能隨它去了。

放學後和王麗去鎮上逛街。說好了要去買新書的包裝紙。女孩子都喜歡珍視新書,把新書用色彩鮮艷的彩色硬紙裝飾一番,像是制作禮盒一樣,沒有什麽實用,只不過就是喜歡這種美麗的感覺。

她們給每本書都買了一張各不相同的包裝紙,這樣就很容易區分。

“明天是周六,要不你上我家來。我們一起包書。”菲菲說完,期待著王麗的反應。

“好啊,反正也不遠。我很快過來。”王麗爽朗的說。

回家後,跟家裏說,明天有同學過來。第二天,媽媽有事不在家,爸爸出門買了點肉,這著實讓菲菲有點驚訝。父親一向不熱情,今天他還是像往常一樣話不多,可是從他的行為上看,菲菲能感覺到他很高興,也有些驕傲。菲菲覺得自己此刻是被肯定的、被鼓勵的,好像有一股春風蕩漾在胸腔。

遠遠的,就看見王麗穿著印花襯衣,深灰色五分褲,從田間小路裊裊而來,點綴在一望無盡的稻田裏,和布谷鳥一樣,給這一片沈寂的綠色,增添了些活躍。晚稻快齊腰了,在太陽的撩撥下,漾出一圈又一圈的舞姿。

菲菲舉著遮陽傘,早早出來迎接。兩人遠遠的相視而笑。

“我的書昨天已經包完了呢,你的呢?”王麗說。

“還沒有啊,等你幫忙呢。”

兩人邊說邊進屋,來到菲菲的臥房。

菲菲家的房子是新砌的,兩層樓房。她的臥室很簡單,就一張床,一個書桌,一把椅子。墻壁和地板一樣,是帶著水泥的毛坯,沒有粉刷裝修。

把包裝紙鋪在桌面上,兩人開始包書。

“我覺得物理化學那些好難呢。”王麗包著這兩本書,翻翻裏面的內容,緊著眉頭。

“我也看不懂物理,不過我小學是數學好些。”

“我是語文好,數學不懂。以後你教我啊。”王麗欣喜的說。

“行啊,我要向你學習英文呢。”菲菲也很高興。

兩人約定好互相學習,共同進步。

午飯後稍作休息,兩人去河堤上玩。河堤上風很大,彎彎的河道蜿蜒流淌,沒入在天邊。在日光下白的耀眼的雲堆成一座座山,從天邊聳入藍天。菲菲夢想有一個長梯,攀爬著踏入雲頭,在夢幻般的雲霧裏忽隱忽現,嘗一下做神仙的感覺。

河邊有很多石巖,也有很多鵝卵石。她們尋找著那些又圓又扁的,在水面打著水漂兒。色彩絢麗帶著神秘紋路圖案的,可以撿回去放儲物罐裏收藏起來。石質比較軟的,可以當粉筆,在水泥地或磚墻上寫字。菲菲和王麗各自撿了好多寶貝帶回來。

不過下午四點,在門前的小湖裏,那群毛小子已經迫不及待的脫了衣服,在水面游泳嬉鬧。

“你會游泳嗎?”王麗說。

“小時候天天在湖裏玩,感覺要學會了。大一點後,女孩子都不下水了。一下水,那些男孩就盯著你的胸脯指指點點,怪羞人的。”菲菲心裏還是想去游泳,不過行為上沒有那個勇氣了。

王麗默然。她們隱約覺得,長大了。但是自由少了,苦惱多了。

正發呆著,湖對岸有一頭母水牛,背上駝著一光膀子的少年,踏著小快步,急不可耐的奔入湖中,很快整個身子沒入水裏,只露出鼻子眼睛,滿足的煽動著耳朵。少年就牛背上站起來,一個縱身,跳入水中不見了,只留身後浪花飛濺不歇。不一會,在意想不到的地方,露出了頭,雙手撥開身前的水,腳打起水花,游的歡快極了。

湖裏熱鬧非凡,直到日落西邊,火紅的太陽落下餘暉,炊煙四處升起,一切才慢慢歸於平靜。

菲菲洗了澡,欣賞著鏡子裏的自己,頭發濕漉漉的,梳理後披落肩頭,身材有起有伏,這陌生而熟悉的味道,就像九月裏的桔子,酸澀中帶著一絲甜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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